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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峰异俗没落的巫师与消失的猫庄(组图

作者:habao 来源: 日期:2015-5-20 13:19:42 人气: 标签:奇峰异俗

  于怀岸 上世纪七十年代出生于湘西农村,现供职于湖南某县文化馆。1995年开始小说创作,在多家文学刊物发表中短篇小说两百余万字。曾获多种文学项。著有长篇小说《青年结》,中短篇小说集《远祭》《想去南方》等。

  《巫师简史》于怀岸 著

  中国青年出版社2015年4月版

  于怀岸是湘西人,他最新一部立足湘西故土的长篇小说《巫师简史》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。即使没翻过这本书的人,单从书名也可以作出初步的判断:巫的神秘,史的宏大。

  “巫师赵十四岁那年,从父亲手中接过—一块锈迹斑斑的羊胫骨时,就从一盆清水里看到了他一生的结局。”这是一个《百年孤独》式的开头。传承了父辈衣钵的赵,为振兴和保全猫庄赵氏家族,发动族人们种植罂粟,修筑石屋和寨墙,购买火绳枪,身兼巫师和族长的双重职责,对外要与二龙山匪首龙大榜周旋对抗,对内有家长里短的事务需要决断定夺,他一生历经清末、军阀混战、湘西自治、苏维埃、抗日战争,解放战争直至抗美援朝半个世纪的风云变幻,最终宿命般倒在枪口下。

  评论家贺绍俊对《巫师简史》有这样精当的评述:“巫师,,曾经是湘西这个神奇舞台上的主要演员。于怀岸以如椽之笔书写了湘西最后一名巫师和湘西最后一个首领,让我们体会到,神秘的巫气和剽悍的匪气是如何氤氲了湘西人的日子的……巫师和,早已成为了历史的记忆,但生长在湘西的于怀岸却从现实中感受到,巫气和匪气仍然在湘西的山水间穿行。我们从于怀岸的文字里也能捕捉到这种巫气和匪气,所以,于怀岸的小说有着最地道的湘西气概。”

  《巫师简史》中,除了巫气和匪气,应该还有一种旧式中国人骨子里的硬气,这个“气”可以将小说提升起来,我们得以看到“常”与“变”之间的冲突与缓和。这一点,至少在主人公赵这一形象上表现得颇为充分。类似的气质,我们早在《白鹿原》中白嘉轩的身上领略过。只不过,相比白嘉轩,赵身上多了一重巫师的身份。正是这一身份,让他接到了湘西大地的地气,让其硬气具备了根由,极大地拓展了小说的解读空间。

  李泽厚在《由巫到礼 释礼归仁》一书中,认为巫对中国传统的形成及涵养至关重要,它由最初的“术”逐渐演变成“礼”,实践于层面的乡约里规当中,内化于个体行为中的神圣感、感、责任感。在赵身上,巫和礼是合二而一的。卜问猫庄的未来,挨家挨户嘘寒问暖,在祠堂执行家法。渐渐地,他与神对话、绝地天通的本领弱化,直到被复仇的子弹射穿后,神迹在他身上彻底遁去。有一次侄子赵长林偶然问起,他自己都模棱两可,“除了巫师这个身份,有关巫师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肯定在他身上发生过,但赵又什么也回想不起来。”比起巫师的玄乎,他更享受于在家族祠堂里编修族谱时老族长的角色。

  不难看到,赵生前守护得最紧的两样东西是和,因为这两样东西指向猫庄人的运和命。被前的赵,听到炸碎他苦心经营半辈子的寨墙和石屋的炮声,哭出的是“我的猫庄啊……”他把猫庄及猫庄的人看得很高,不惜因此获罪杀头;看到自己的与预言的结局那般暗合,他喊出的是“神啊!”仿佛,神明一直不曾离去。可以预料,枪响之后,赵主持的猫庄及维持猫庄运转的法体系也将崩解。它或许在于怀岸之后的小说中,以别样的面目出现。

  于怀岸:现代小说要挖掘的是人性、人的的困境

  晨报: 第一眼看这书名再联系你的湘西背景,想当然地以为你会对赶尸、整蛊等风土习俗大加渲染,读完小说发现你表现出令人“失望”的克制,何以如此?

  于怀岸:湘西这个地方对于外面的人来说,确实是一块神秘、神奇的土地,有很多神秘文化和奇风

  异俗,可对于我来说,是生养之地,是母土,从小到大我也是一直浸淫其中,如果要大加渲染,风土习俗顺手拈来就是。但我写作《巫师简史》时就定位它是一部现代小说。现代小说讲究直接切入,它要挖掘的是人性、人的的困境,以及对人类的历史、现在或未来的深度思索。现代小说非常忌讳一般性的展示。我也曾在很多场合反复讲过,我不赞成小说用大量的篇幅描写风土民俗,像《红楼梦》、《战争与和平》那样花大量文字去描绘风土民俗的写法已经过时了。以前的小说花那么多文字去描绘这些东西,是时代的原因,那时科技不发达,没有成像技术,只能靠文字记录,而现在网络上有海量的视频和照片,任何神秘的风土民俗都可以从网络上搜索到高清视频和照片,所以没有必要了。

  晨报:在小说大部分篇幅中,赵巫师的身份基本是隐退的,甚至连猫庄人都有意无意地遗忘了。这是情节推进中叙事的需要,还是你有意安排?

  于怀岸:前半部分主人公赵的巫师身份很明显,到后半部分他的巫师身份消失了,直至最后被时巫师身份才又回到他的身上。这样安排有两层意图:第一,主人公赵的命运应该如此。他失去巫师身份之后,这个乡村族家长身上的神性和责任却并不消失;第二,他的巫师身份消失是必然的,因为大时代来临了,也随之变了。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表达历史的滚流而下,个人—哪怕他是个通神的人,所做的任何努力都是螳臂当车,只能被它裹挟,被它消解。

  晨报:除了巫师的身份,赵身上还有他作为族长表现出来的端庄及顽守。你如何看待自己笔下这个人物?

  于怀岸:赵是一个理想化的人物。这个人具有双重身份,即是神职的巫师,也是俗职的族长。但这二职在他的身上是高度统一的,所以失去了巫师身份后他的神性并不消失,反之,如若他失去族长的身份,族职的担当他也不可能卸下。

  读完作品后会发现,赵不是一个神,他是一个人,他不仅仅具有神性,也有的担当,尽到了神职和族职的责任和义务,并最终为这个责任和义务成仁。同时,他也有、狭隘、,甚至奸滑的一面,比如他不想把赵天文留下的十二块金砖退还给曾昭云的后人,比如他活生生地了儿子赵和彭武芬的爱情等等。

  总之,我是想把赵这个人写得有血有肉,写出他在历史语境中的人的真实心灵、心历程,写出他的命运沉浮。以此还原他作为人的本真面目。

  晨报:根据你写这部小说的体验,你认为历史题材小说的写作难度主要在哪里?

  于怀岸:我认为历史题材的小说创作有两个难点,第一是历史的不确定性,或者可以这么说,历史其实是没有绝对的的,每个人认为他所了解的,要么不是,要么是被别人过的,要么只是一部分。所以历史题材的小说首先需要创作者花费很大的气力去做案头工夫,去甄别历史的。但最后创作出来的作品,其实还只是自己的历史观,并不等于你找到了。第二是很难跳出意识形态的纠缠。我们总是习惯于先入为主地看待历史,以既定的意识形态,去定调去图解所要写作的那段历史。

  晨报:你在以往作品中也多次写到“猫庄”,请谈谈自觉经营这样一个场域对你的重要性。

  于怀岸:迄今为止,我创作了两百多万字的小说作品,绝大多数都是发生在这个狭窄、偏僻的湘西山寨里的故事。“猫庄”之于我,不仅仅是我虚构的一块文学土地,它也是我精心构建的一个世界,我不仅在它里面盛放了我的情感、思想,也在它那里付出了我的青春、和梦想。终有一天,我将与“猫庄”一同老去。

  本报记者 龙

  作者: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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